当代书法标准的建构,大致包括“质”和“量”两个方面。“质”的方面就是探讨当代书法本身的判断标准,解决什么是“书法”,什么不是“书法”的问题。“量”的方面就是试图建立起区分当代书法作品高下的标准。“质”的标准,也就是说书法之所以为书法,具有超越时代、超越地域的本质规定性。从这个方面来说,“书法”就是用毛笔书写汉字的艺术形式。它有几个根本规定:书写的必须是具有实用因素的“汉字”,字形本身又具有复杂的形式美,创作的行为必须是“写”而不是“画”,用的工具是毛笔(“唯笔软则奇怪生焉”)。只要你想从事书法就必须遵循这些规定,否则不是书法。书法标准的“量”是指,并非用毛笔书写的所有汉字作品都是“艺术”,只有在技巧、风格、境界及传统功力上达到一定层次的书法作品才能称之为“书法艺术”。也就是说,有作为艺术的“书法”,也有不是艺术只是停留在“写字”层次的“书法”。
“质”的标准的欠缺与“量”的标准的模糊,是导致当代书法评论“好”“坏”不分,评论缺席与失效的主要原因。
“古”与“今”
在当前书法研究中,有厚“古”薄“今”的倾向。其表现是,研究多在古代范围内选题,而避开现当代。其理由是,古代内容已经过历史的淘汰,而现当代缺乏提炼和沉淀,又不能完全摆脱复杂的人际关系,不叫学问。在这种貌似“取法乎上”理论的掩盖下,现当代的研究很难得到应有的关注。
其实,关注现当代,反思当下,思考未来,记录、评论我们刚刚经过的历史,从而达到以史为鉴的目的,正是当代书法人的职责所在。
同时,我们也需要回到“原点”再出发,在关注当下的同时也需深入研究古代“经典”。经典就是那些能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永远不会尘封甚至历久弥新的研究对象。它是可以反复使用的精华,不是应急的“艺术快餐”。后来者总是能够从经典中不断发现新的价值,从中不断获取精神和技法上的原动力,以便创造出新的经典之作。
艺术评论要善于抓住“古”与“今”这两端。研究古代的目的是为了古为今用,面对当下艺术状态的评论则更有现实感。只“古”不“今”,评论易有隔靴搔痒之弊,只“今”不“古”,研究又很难上升到“学问”的高度。古为今用,“今”又有“古”的底气,“古”与“今”的研究便能沟通彼此,互为补充。
“中”与“外”
评论当代书法艺术,要有环顾周边、放眼世界的胸襟。对不同国度、地域的艺术进行比较,不是要比差距,而是要比差异。最好先不要忙于做价值判断,防止削别人之“足”以适自己之“履”的做法。
中国“书法”(不能忽略香港与台湾)与韩国“书艺”、日本“书道”同源而异流。真正认识一个国家的艺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下定语的。有时候形式只是一个躯壳,没有它不行,但是只看形式也很难做出公允的判断。中、日、韩三国的“书法”毕竟在不同历史、地理、人文环境下形成了各自的民族特点,“同”中更有“异”。在“中”与“外”的问题上,还要注意艺术的“中国形象”“中国气派”问题。在比较差异的基础上总结、提升出中国艺术的民族特色和“写意”精神,不要盲目跟随别国而失去自我,也不要以自大心态把别国说得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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