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学冰雪画艺术思想与风格演变》连载:
编者按:该书作者卢平从于志学冰雪山水画笔墨语言形式角度进行比较分析,通过对于志学冰雪山水画语言成因的追问中,结合特定社会环境和个人经历,理清了于志学绘画观念的来源与形成,冰雪山水画所赖以发展的思想基础和美学观念,叙述了于志学是怎样从黑土地貌特征中寻找到和传统绘画异样的方法,构建了冰雪山水画绘画语言以及在其过程中所遇到的难题和解决方案。该书通过于志学早、中、后期大量的作品与地貌特征和自然风光图片作为关联比较和形式分析,为冰雪山水画形成提供了一个非常真实和详尽的素材,展现出画家在探索过程中的艰辛历程以及这种艺术语言对中国画在题材领域的拓宽和对当代绘画材质变革的影响。通过对冰雪山水画绘画语言的管窥,可以反映二十世纪以来中国山水画革新求变的一个缩影,对中国画在当前全球化背景下,在保持自身传统文脉的同时以开放的胸怀吸收外来因素、创造表现时代精神的现代形态有着良好的启示作用。
1980年于志学为人民大会堂作画
冰雪山水语言演变及风格演变
于志学开创的中国冰雪山水画以表现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崭新艺术样式征服了新时期以来无数观者,驰名画坛。作为20世纪中国山水画的开创者、革新者,他的艺术是用传统笔墨来重新面对前人没有表现过的北国大自然的新的创造,其笔墨样式和风格语言的形成是以写生为先导的,他的名言“法在哪?法在自然中”是对他创造了冰雪山水画这一画种和艺术风格产生的原因的重要阐释。可以说在冰雪山水画形成的每一个关键时期,都是在天寒地冻的冰雪写生给了重要的启示和灵感,并对其画风促成一个重大的转变,产生了一个个飞跃。没有写生,就没有冰雪山水画的诞生。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中国山水画语言主要包括笔墨、结构和造型。中国传统笔墨中没有冰雪山水的技法和图式,冰雪物象造型几乎没有太多可以借鉴的传统笔墨,如从传统的平、圆、留、重、轻的用笔方法和浓、淡、干、湿、泼的用墨方法规范上对应不上冰雪物象,东北的那种平坦一望无际的大雪原,晶莹剔透的冰凌传统也没有任何技法或无法用传统的皴法表现。如何突破传统的笔墨问题,解决冰雪山水画的符号、技法、笔墨、造型,把大自然的冰雪物象如雪松、树挂(雾凇)、雪原、冰河、冰山等表现出来,并带有强烈的北方冰雪感受,是摆在于志学面前的首要问题。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从1960年到1963年,于志学发现了矾水水痕线,改变了中国画调剂,1964年在此基础上创造出冰雪山水画的泼白法、重叠法和雪皴法等表现冰雪的技法。技法的出现,意味着表现冰雪的绘画有了可能。这其中无数困难贯穿创作始终的那种焦虑、焦灼、不安、懊恼、心急如焚地等待(画面的实验效果)非当事人恐怕很难体会。每个想法生成,每一符号改变,每一造型确立都要经过一番残精竭虑、呕心沥血的奋战。当于志学建立起画面物象造型和结构后,又出现了缺乏墨韵和墨气的新笔墨问题,这一问题解决后,才建立他具有新语言个性风格的冰雪山水画图式。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只有尽量详尽介绍于志学的作品才能更好地论述冰雪山水画的演变过程,为更清晰明了,将于志学各时期的作品,按表现物象类型,依编年顺序略加分析,大体可以看出冰雪山水语言的演变轨迹。
从1960年于志学探索冰雪山水画时起至今可分成三个时期。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早期(1960年—1983年):技法图式形成期
于志学通过师造化把握白山黑水的地貌特征,另起炉灶,从冰雪物象的特征中提炼出冰雪山水画的语言符号,改变了中国画调剂,提炼出表现冰雪物象的“重叠法”“雪皴法”“泼白法”“滴白法”等冰雪山水画基本技法,解决了冰雪山水画和中国传统山水画在审美范畴和形式语言上的“对接”问题,产生表现冰雪的新图式,创造了中国画新的画种—冰雪山水画。早期的冰雪山水画于志学主要解决的是创造了传统没有直接画雪和画冰的技法问题,作品以摹拟大自然为主,还没有摆脱形而下的特征,笔墨功力还较弱,单一,艺术表现力尚不够强,但其样式令人耳目一新,语言和符号都是崭新的,含有明显的艺术差异性和个性,生活气息浓,情感朴实真挚,语言有很多稚嫩成分,出处充满了探索的痕迹。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中期(1984-1994):笔墨、图式变化期
这一时期是冰雪山水画发展的重要时期,也是于志学艺术思想极其活跃的时期。在冰雪山水画方面他突破了早时多以摹拟自然为主的局限,语言更加鲜活生动,开始出现富有象征寓意的作品。他应用自己创造的“倒锋用笔”表现雪松形成了程式化语言符号。同时他开始追求写实的物象符号向主观写意的意象符号转化,探索冰雪山水画的“抽象光”。
除此之外,于志学跨出艺术思想和语言重大转换的一步,探索表现冰雪画的抽象绘画和天体绘画问题。1993年他完成了用矾墨语言表现雪山、冰川的技法,标志着由于志学创造的“传统冰雪山水画”的“冰”“雪”“山”“水”的技法探索基本完结。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于志学画黄山创作笔记
后期(1995-):笔墨精神纯化期
这一时期于志学的艺术思想更加成熟,绘画风格日趋稳定,笔墨个性不断成熟。在强调艺术创造精神的同时牢牢把握中国传统的笔墨精髓和艺术的本体价值,更加追求中国画的书写性、诗化性、意象性、精神性及形式美感,由于主体性的介入,带来绘画语言进一步深化,笔墨更加浑厚老辣,与早期有的“质”的鲜明差别。从早期到后期,冰雪山水画有了形而上的转变,越来越纯化的语言和老道的笔墨以及注重画面的构成和意境是这个转变的标志。后期,于志学越近晚年越显示出他大器晚成的多方面才能,在对中国画理论深入思考基础上,提出来很多富有见地的艺术观点和学说,在美术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从研究冰雪山水画的用光引伸出一个全新的美学主张:创造中国画第三审美内涵—用光。20世纪末,于志学冲出表现北方冰雪的地域性,把“冷文化”和“文化返流”的研究课题拓展到“三极绘画”和黄山冰雪,标志着他迈入老年后仍没有放弃对艺术的探索,不仅追求艺术视野的广阔完整性,更追求艺术的精神完整性。除了冰雪画的创作之外,于志学在人物画探索包括小品和花鸟画的探索方面也齐头并进,创作了大批的速写,文学创作(散文)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这些全方位的修养又给他的冰雪画创作输入了新的营养液,使他的作品更为丰满,构成了他艺术愈为醇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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