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冰雪画派参加根河市文联座谈会。左3为根河市文联主席张红梅,左2为根河文新广局副局长、书协主席赵立有
4月的敖鲁古雅之行,没有如愿以偿地走进汗马碱场,也没有进入阿龙山,我心里一直不甘心,总想找个机会能让冰雪画派的骨干也走进敖鲁古雅,了解鄂温克的驯鹿文化,延续导师于志学走过的艺术人生。
也许是我对敖鲁古雅太执念了,老天爷感受到了我的诚意,终于不久便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2013年4月下旬,我接到了黑龙江省美协来的函件,同时也接到了黑龙江省漠河县文联主席徐成春的电话。漠河县文联邀请于志学和冰雪画派参加“2013漠河夏至北极光文化节名家作品展”。我一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机会来了!我开始详细计划,准备利用这个机会,不仅要去中国最北的北极村搞一个冰雪画派的名家作品展,还要争取抓住这个机会再去汗马走访敖鲁古雅甚至是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奇乾,看看今日的敖鲁古雅是如何从当年的额尔古纳河畔迁徙到根河。于是我开始频繁与得可沙和汗马管理局胡金贵局长联系,竭力促成冰雪画派走进敖鲁古雅。
2013年于志学来到大兴安岭西麓阿龙山探望玛丽亚索老人 卢平摄
6月23 日,于志学率领冰雪画派一行九人奔赴大兴安岭。6月28日,我们结束了在漠河北极村的画展,参观了鄂伦春民俗博物馆、李金镛祠堂,坐船游览了黑龙江源头后从漠河乘车经过满归来到阿龙山,看望玛丽亚索。
大兴安岭的6—7月,属于雨季。我对山里的雨季的领略印象最深刻的莫不过2008年,我和冰雪画派办公室姜伟琦主任组织中国人民大学培训学院于志学冰雪画工作室学员赴安徽牯牛降写生。说起牯牛降这个地方,还是于志学向我谈起的,他曾随中国著名艺术家采风团去过那里写生,回来赞叹不已,说牯牛降是安徽南部黄山山脉向西延伸的主体,和黄山一样以雄、奇、险著称,风光秀美,有大峰,小峰,大岔,小岔,山形酷似牯牛从天而降,取名牯牛降。牯牛降和黄山不一样的是它的气候属于亚热带的湿润气候,自然条件复杂,但是更适合生物生长,所以植物特别茂盛。
沉寂 68X68cm 2016年 汤宽义
我当时便铭记在心,在“冰雪画派的黄埔二期”去安徽写生时便增加了牯牛降这个景点。结果我们去的那几天都赶上了雨天,我们天天盯着天气预报,把好不容易只有一天的晴天放到了重点登黄山上。所以当我们走进牯牛降一看,本来就属于湿润气候的牯牛降朦朦茫茫一片,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青松,好似遮上了一层薄纱一样,那些竹楼、小竹筏在湿迷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潮润气息,那是我对山里潮湿拥有的最深刻的记忆。大家戴着准备好的雨衣,仍然兴致很浓。谁知进了景区不长时间,学员何元元因为不了解山区雨后有青苔的石头特别滑的特点,从一尺高左右的高处往下跳落在青苔上,随之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竟摔成了股骨颈骨折。在远离县城百余公里的景区,我们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将何元元送到县医院后又送往安徽省医院,接受股骨颈骨折人工关节置换的手术治疗。这个教训令我刻骨铭心。
德高望重的玛丽亚索 卢平摄
所以来到大兴安岭,碰到雨季,我也有些担心。毕竟山里的气候常常变化难测,于志学年迈,要以防万一。
我们从漠河出发,一路辗转。因为漠河连接满归地段正在修公路,这是一条跨过黑龙江和内蒙古两省的公路,而且处于高寒冻土地带,困难重重,已经修了好几年,还没有完工。路途坎坷,都是土路,有的地方被雨水冲刷后不及排散堆积形成了大小水泡子,而大水泡子有时正好挡住了唯一的狭窄道路,通行就更为艰难,需要人下车用锹、镐扫清障碍;有时会赶上修路队在施工,埋设涵管。因为路面窄,无法错车,想要掉头择路,后面的车已经跟上来,无法掉头,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们施工完才能前进,往往一等就是1—2个小时。行车在雨后的土路,车速起不来,正好可以看到盘旋在天空中的老鹰,还有不时跑到公路上的野鸡,眼神好的还能看到在林中窜来窜去的狍子和猫头鹰。我是高度近视,只能在他们的惊喜声音之后追问“在哪?在哪?”然后遭到张军的一阵嘲笑,“早飞跑了!”
加宏杰 清晖 68X136CM 2012年
坎坷的路径挑战着汽车的性能,好在我们从北极村出发乘坐的是华洋集团董事长秦晓飞的越野吉普车。汽车驶过高低错落不平又积满雨水的路面上,溅起一阵阵水花,扑打在车窗上,地面黄土飞溅的污浊泥水和天上降下的雨水沿着车窗流下,形成了一道道类似蚯蚓般的黄赫色印迹,只能透过雨水流过的印迹缝隙看着外面的森林。有时小路的宽度只能容下一辆车的车身间距,两旁高大树木垂落下来的树枝,会刮到汽车玻璃上,留下一阵阵刮痕的声音,无形中倒也帮忙打扫了挂在车窗上的污水,显露出雨后绿得格外璀璨的树叶。
山径雪趣76X76cm 2007年 汤宽义
山里的气候说变就变。刚才太阳还露出了笑脸,乌云也散开了,满以为会就此天晴,随着一阵狂风袭来,天空马上变暗,伴随着几声雷鸣,倾盆大雨骤然间又倾泻下来。一时间,哗哗的雨水声噼噼啪啪不绝于耳,四周全被酣畅淋漓的水气和雾气所包裹,顷刻间,雨水把车窗的泥迹又洗刷得干干净净。我们看着现实版从天空向地面狠狠砸下的雨柱,就是活灵活现的“天上银珠落玉盘”的情景,感到十分痛快。大自然就是伟大,要是激惹了她发起脾气来,其力量的巨大摧枯拉朽,是无以抗拒的。我不由感叹,东北大地就是大气,连下雨都这么充满豪气,这么干净利落,这么洒脱痛快,就像东北人一样。所以东北人的直爽与生活在这片土地如此博大如此雄浑不无相关。
瓢泼大雨在一阵酣畅宣泄之后戛然而止,森林回复了本来的平静。我们加快了车速,因为想快些见到玛丽亚索老人。
相随 汤宽义摄
来到了事先约好的与汗马管理局的碰头地点,管理局党委书记王亚鹏早就等在那里迎接我们一行。于志学和我上了王书记的车,其他人分头乘车直奔玛丽亚索的猎民点——阿龙山。
这次来阿龙山,下车的地点直接开到了玛丽亚索猎民点附近,这让我很惊奇。过去是在森林的路边停下,要步行走上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到达。想起上次在阿龙山见到玛丽亚索已经又过去了六年,有这种变化也是很自然的。因为玛丽亚索年纪大了,车辆能直接开到猎民点,会更方便来往车辆给老人捎点给养,也更体现了人性化。
驯鹿 68×136 2018年 加宏杰
放眼望去,玛丽亚索猎民点的那种帆布帐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很新的简易房。这个简易房是用现代建筑材料搭建的,有门有窗还有房盖,房盖还铺有房瓦。这较过去的帐篷又有很大的改进。过去的帐篷虽然也留有透光照明的孔洞,但因为整体的帐篷都是用帆布来支撑,比较矮,而且其坚固性和实用性受到一些限制。现在则不然了,就是一个简易的房子,房盖上还有太阳能。只不过墙体有些薄,不像一般的建筑房子有厚厚的墙体,可以保障有充分的保暖和防晒功能,但起码看上去很敞亮,空间的高度可以保证基本身高的常人在房内正常活动。
于志学、姜伟琦在阿龙山探访玛丽亚索 卢平摄
打开车门,最先看到了得克沙乐吟吟的笑脸。于志学和得克沙紧紧拥抱,接着张军也跑过来,和得可沙拥抱在一起。我忙着为得克沙介绍冰雪画派的其他几位画家,那种如见亲人的喜悦和欢快,完全把领我们到此地的王亚鹏书记给忘了,他被晾到了一旁插不上话。
得克沙挽着于志学的胳膊,走向帐篷去看玛丽亚索。自从2010年在北京见过玛丽亚索老人,又过去了三年。老人看起来比几年前更有精神,穿的也明显比过去改善很多,看得出这几年鄂温克猎民从外在的衣食住行到内在的精神面貌都在不断改进。这几年老人家在冬天最冷的时候,都从山上下来,住到根河的女儿得克沙家中。人老了,没有火力,身体变得特别怕冷,冬天显然已经不适合再住在山里的帐篷,再保暖的帐篷也抵御不住大兴安岭西北坡酷寒的侵袭。在女儿的根河家中,有暖气,附近也有医院和市场,生活方便。老人家在女儿的照顾下看起来身体和精神状态比几年前还要好。
于志学在敖鲁古雅写生 卢平摄
在2010年在北京见到玛丽亚索后,老人家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穿得衣服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我第一次在阿龙山看到的样子。进了房子里,看到了玛丽亚索的哥哥——马克西姆的女儿马如莎和拉吉米的侄女多尼。玛丽亚索看到于志学进来很高兴,紧紧握着于志学的手,拽着坐到了窗前的单人床上。我又掏出了四十多年前于志学在敖鲁古雅拍摄的黑白老照片,老人家和侄孙女们津津有味地看着。照片里的玛丽亚索还是中年,得可沙和马如莎都是少女,洋溢着童年的欢乐笑容。虽然没有更多的言语交流,但是定格在几十年前的照片,把于志学和鄂温克人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在玛丽亚索的帐篷里吃快餐面 汤宽义摄
看着玛丽亚索和马如莎、多尼爱不释手地翻看照片,我感触颇深。时间是一切最好的证明,证明了于志学和鄂温克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友情,这种友情体现在于志学身上,没有因为他现已功成名就而减弱,也没有因他表现鄂温克的题材画了一生,完全轻车熟路而淡然,他对鄂温克民族的情感始终是那样炽烈,已经完全融于其中,无法分离。
看到马如莎一直捧着父亲的相片,于志学就情不自禁讲起了当年和马克西姆去贝尔茨河边看红毛柳掉进贝尔茨河,马克西姆救他的往事,一下就和马如莎拉近了距离。来了这么多人,屋子还是太小,于志学和玛丽亚索走出到了室外。除了两个简易房外,还有一个敞篷的帐篷。没有改变的是玛丽亚索原来打列巴的撮罗子还是涛声依旧,撮罗子是用杖干搭成的,铺着帆布。
张军 桦林晨语 138×68 2011年
房子外面空地上,有一些一尺高左右的木头桩子,比较大的用来做剁肉切肉的菜墩,小一些的就用来当作板凳。旁边有一个铁皮炉子,竖着一米多高的铁烟筒,上面正在烧着开水。玛丽亚索和得克沙知道我们要来,提前就用清水加盐煮了一大锅犴肉,这是鄂温克人招待朋友最丰盛的“宴席”。
大家围着于志学、玛丽亚索和得克沙等人坐着,得可沙热情地把盛着犴肉的两个大盆端到前面。大家围着肉盆,没有什么餐具,用手抓着肉块品尝着。于志学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和大家讲起当年在拉吉米的撮罗子里,就是这样,一家人围着中间的吊锅,一边吃炖好的肉一边喝酒。鄂温克人吃饭时用猎刀割肉,不需要餐具。拉吉米家里的喝酒杯子是拉吉米自己用桦树皮做的。拉吉米喜欢喝点酒,喝高兴的时候还会把酒杯递给他,让客人也和他一起分享豪饮的痛快。大家一边听于志学讲拉吉米的故事,一边吃着,笑着。
细心的得克沙怕有人不习惯鄂温克人吃犴肉的习惯,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快餐面。大家坐在树墩子上,把地面当作餐桌,把风声当作抒情轻音乐,有人吃肉,有人泡快餐面,感到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自然。
张军 银装素裹 68x100cm 2012年
下午,在玛丽亚索的撮罗子里,我们巧遇了来汗马管理局采访的《中国绿色时报》记者于凤琴和中央电视台摄影师付殿林。听说于志学来到玛丽亚索猎民点,他们特意赶过来采访于志学。于凤琴说,她作为从事中国绿色生态环境的记者,早就知道于志学老师的大名。2003年于老师去青海可可西里实施关注生命为藏羚羊捐款的行动,就引起过她的注意,她也看到了于老师在《人与自然》和《动物记》等丛书中发表的人与动物的文章。这次听说于老师来到敖鲁古雅,她也想借此机会对他进行一次采访。
于凤琴现在主要工作是关注和追踪大兴安岭汗马等地区的自然生态恢复情况。因为近年她们的工作包括汗马的科研人员已经利用远程红外线技术拍摄到了一群松鸡求偶的场景,说明大兴安岭的生态环境得到了一定恢复。于志学过去曾写过一篇《琴鸡聚会》的散文,描述了他和拉吉米来到大兴安岭北麓古莲地区打猎,看到了数百只琴鸡齐聚圣洁的冰雪温柔乡,上演着动物界强者为王,称雄称霸、妻妾成群的真实一幕。她想听听于志学具体讲讲当年看到琴鸡的情形,而且她想知道琴鸡是不是就是近年大家所拍摄到的松鸡。
一谈起琴鸡,于志学话语滔滔不绝。他说琴鸡不是松鸡,但是从动物的纲木科属分类上来看都是松鸡属,而且琴鸡的种类因地区和环境不同也有区别。琴鸡和松鸡鸣叫的声音有所不同,松鸡的叫声很清脆,像敲竹节一样,咯噔咯噔的,而琴鸡的叫声比较闷,像吹气球吹水泡那样,是种噗、噗的声音。琴鸡是属于动物界的鸟纲,所以琴鸡会飞。由于雄琴鸡全身的羽毛主要是黑色,所以它的别名也叫黑野鸡。雄琴鸡的翅膀上长有一些白色的斑块,称为翼镜,它的尾巴呈叉子状,也长有白色的羽毛,而且最外侧的几对尾巴羽毛特别长并像镰刀一样向外卷曲,很像西洋古琴的形状,所以人们叫它琴鸡。可是雌琴鸡的外表就不如雄琴鸡好看,它的身体羽毛为黄褐色,翅膀上的翼镜不明显,尾巴的羽毛既不长也不向外弯曲,没有什么特点。
琴鸡最喜欢山地森林,特别喜欢在落叶林、樟子林以及这些松林与白桦林、山杨林组成的混交林中栖息,而大兴安岭汗马一带正是这样的生态环境。琴鸡主要吃植物的嫩枝、叶、根、种子,也吃昆虫。它们喜欢成群活动。
于志学说起当年他在古莲看到的几百只琴鸡聚会的情景。琴鸡在交配求偶和繁殖等方面,与松鸡很相似。在大兴安岭的冬季,大雪封山,气候特别寒冷,在零下40℃以下的林海,琴鸡仍能无拘无束地穿行于林海雪原。它们的黑羽毛能大量吸收太阳的光热,增加御寒能力;它们还有能迅速在雪地上用爪子扒出一个能够自己藏身的雪窝,挡住凛冽的寒风,并能安然入睡。这是动物适应恶劣环境的进化功能,是非常奇妙的。大约在每年的3、4月份,琴鸡开始发情,雄鸡变得特别好斗。它们求偶时一定要挑选一个特别洁净神圣又不被其他外界打扰的地方。“我当时看到的是琴鸡在一片落叶松林边缘比较开阔的林间空地。当时一轮满月挂在天空上,把空旷的雪野辉映得格外明亮。在静谧的月夜中,一株株雪松就像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在雪野里亭亭玉立,在她们的头上落着一个个硕大的琴鸡,好似新娘头上戴着的美丽花环。那黑色向两侧弯曲的尾巴如七弦琴一样在微风中抖动,在柔和的月光下楚楚动人。”
为了争夺配偶,雄鸡都要为自己寻找一个爱巢,一般都在它们自己求偶表演场地附近的树木下、灌木丛或草丛中,也有在倒木下或树根旁的地面凹处。于志学绘声绘色的回忆,听得大家都为这样一个小小生灵的爱之歌感到奇特和神秘,摄像机也如实记录下了他生动精彩的介绍。一阵掌声之后,我们开始注意起央视摄影师付殿林的“行头”。只见他一身灰白和黑色相间图案的迷彩服,一双盖过脚踝的高腰旅游鞋,一顶大檐的迷彩防晒帽,手戴一副白色棉线手套。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头上戴了一顶黑色透着细孔的防蚊帽。这身装备让人一看就是搞户外的行家,加上他本人长得很瘦,很高,更显得干练和炫酷。付殿林见我们对他的防蚊帽很赶兴趣,就对我们讲起了为了预防“草爬子”的蜱虫,一定要注意好防护,他的这身装备绝对不是蛇足。
采访过后,于志学又继续和玛丽亚索聊天,他把特意从北京给老人带来的特等红茶和一些补品送给了老人家,同行而来的秦晓飞也向老人送了礼物。张军代表冰雪画派赠送老人一幅冰雪画:在白雪皑皑的奥克里堆雪山下,落叶松和白桦挂满了积雪,几头驯鹿在贝尔茨河边悠闲地觅食。
是啊,到了阿龙山,除了看望玛丽亚索就是还要看看驯鹿。看到了张军画的驯鹿,大家意识到方才所有的兴奋点都一直集中在玛丽亚索老人那里,忘了看驯鹿了。得可沙爽快地对大伙说,“走!我领你们看驯鹿去。”
得克沙领着于志学一行穿过了驻地的一片空地,又走了约有300米的树林,来到了玛丽亚索猎民点驯鹿栖息的地方。这里的驯鹿有好几十头,它们三三两两地散在树林中,有的在吃着苔藓,有的在小憩。林中有得可沙等人点起的驱赶蚊虫的杜香草和几节还没燃烧尽的木头。在夏季的时候,鄂温克人不用把驯鹿栓在围栏里,因为它们夜晚跑出去吃饱了森林里的苔藓和蘑菇,还会自己跑回熏烟旁休息躲避蚊虫的叮咬。点熏烟也是需要技巧的,既要能保持住时间尽可能延长,还要把烟给闷住,让烟一点点往外冒。
现在是6月,正是驯鹿退毛的季节。驯鹿身体上的皮毛是抵御大兴安岭酷寒的最好装备。它的毛色,在夏季体背部为灰棕色或栗棕色,在腹部下面和臀部、四肢内侧和鼻子是白色,到了冬天毛色会更淡些。越往北走驯鹿的毛色越浅。可是退了毛的驯鹿逊色了美感,就像得了一场伤寒病似的,身上戗毛戗刺,如同好好的头发长了斑秃一样,怎么看怎么没精神。只有很小的驯鹿,可能是刚出生不久,还没有退毛,怎么看怎么喜欢。
画家们都是第一次看到驯鹿,一下就喜欢上了这种温顺善良的动物。于志学指着驯鹿,告诉大家不用怕它,虽然它头上长着鹿角,看起来好像很凶,但是它们只在发情期争夺配偶时才相互用角打斗,平时温顺得很。但是现在敖鲁古雅的驯鹿,由于长期近亲繁殖,遗传的劣势凸显,衰退严重,加上疾病和天敌,现在中国的驯鹿已不到1000只。
加宏杰问得克沙,驯鹿的耳朵上有编号是怎么回事。她说这是区别各个猎民点家的一个排号标记,对于驯鹿的养殖和保护都非常有意义,敖鲁古雅的每只驯鹿都有这样的识别标志。
大家开始靠近驯鹿,和它零距离接触。驯鹿一点也不认生,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很享受大家对它的亲切抚摸,有的驯鹿还会用湿鼻尖在人的裤脚上舔舐,就像小宠物狗讨好主人一样,那温顺的性格一下就征服了大家,觉得太可爱了。只有怀孕的母鹿会保持着一点戒心,先观望以后再与人谨慎接近。
这时,天空飘来了云彩。见云就下雨,这是林区的气候特点。果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富有户外经验的张军从背包里拿出了雨衣给于志学穿上。这雨好像纯心要和我们捉迷藏,不紧不慢,密密绵绵、慢吞吞的,又不停,又不大。但是没用上几分钟,衣服、鞋子也都淋湿了,脸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水珠。这到不怕,主要是单反相机不能进雨水。戴上雨具解决不了相机问题,撑开雨伞拍照又不方便。索性我就慢慢品味这细雨绵柔不断的时候,驯鹿都是什么样的表现。可是驯鹿仿佛天生造就了适应大自然的风雨,它们照样恬静温顺地活动自如,好像雨水并不存在一样。
雨,继续下着,细雨没有阻止冰雪画派的画家停止追逐驯鹿的步伐。大家依然冒雨在林中和驯鹿亲近,因为我们和它亲密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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