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于志学和得可沙、何协在根河车站
春雪
—与鄂温克族女儿德克沙在延庆相聚
今天大兴安岭鄂温克族老猎人拉吉米的女儿德克沙由卢平、伟琦陪同下来延庆运思园见我。
德克沙是我四十年前去大兴安岭深入生活时结识的小朋友,那时她才十二岁。我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给我留下的印象至今不能忘怀,不但使我这一生中体验了一种原始状态的生活,体验到在原始大森林中求生存的艰难、困苦与寂寞,还在这数月中,使我最大限度地锻炼了我的毅力。这一段的生活,对我研究冰雪山水画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在那里使我更深层地体验、考察了原始森林的堂奥,使我发现了雪地里的河水是黑的,解决了冰雪山水画不能上墨的大问题。从某一点来说大兴安岭、敖鲁古雅是冰雪山水画的诞生地。
2007年于志学与得可沙在根河车站告别 卢平摄
德克沙的来访,使我这七旬老人又激活了,使我骚动不安,想要再度走访、回访奇乾,那是鄂温克人最早的栖息地。
德克沙在运思园逗留了三个多小时。她像回到家里一样,随便自在。中午小董做了四菜一汤,让德克萨吃午饭,她感到很温暖。
2009年得可沙来北京看望于志学 卢平摄
德克沙给我带来了大兴安岭的特产鹿茸和犴筋,让我泡酒喝。她深情地说:“希望于叔叔健康、长寿。我时常想起于叔叔,我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于叔叔一定还会回到大兴安岭敖鲁古雅,她一直坚信我们在2000年后会在敖鲁古雅相见,果然于叔叔阔别三十五年后又重返敖鲁古雅。”说到这里她很激动,告诉我,“在于叔叔从大兴安岭走后,来了不少画家和学者,有的人非常有名望,但都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只有于叔您给我印象太深了,我总是想念您。那时我们家里买了一台缝纫机,我在崭新的缝纫机上用小刀刻上于志学的名字,结果让姐姐打了一顿,说我败家,不知爱护东西。”我们爷俩边吃边谈,时间很紧张,她不能久留,因为她明天早晨的班机,要飞往北欧的芬兰参加每四年一届的国际驯鹿节。这是国际的会议,德克沙要在大会发言。她兴奋地告诉我,四年后将要在中国的根河召开国际驯鹿节大会。卢平说:“德克沙,届时应当邀请于老师出席大会。”
2009年得可沙在于志学画室
临分手时我赠给她一幅我昨天就创作好的《鄂温克少女图》,作为此行的纪念,并给她五百元人民币,作为她在旅途中的零花钱。
今天下了第一场春雪,我们爷俩在春雪飞扬中分手告别。
2009年3月29日于运思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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