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于志学在大兴安岭北坡鄂温克人拉吉米的撮罗子里
去大兴安岭西北坡“雅库特”游猎鄂温克人地区,这是相隔十年后再去鄂温克,于志学既喜又忧。喜的是他十年前从奇乾回来就开始用中国画表现驯鹿和鄂温克的民族风情,尤其是他画的驯鹿已经在黑龙江很有名气,但是由于“文革”,他不能进行正常的创作活动,表现鄂温克民族也一度搁浅。正好趁这个机会,再回到鄂温克民族中间获得新的感受,肯定会为创作带来新的灵感。忧的是都传说去那里危险,经过“文革”以后,民族问题也越发复杂敏感,意外会随时发生。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于志学出发了。
1975年的于志学在大兴安岭与林业工人
这次去大兴安岭鄂温克,于志学仍从哈尔滨出发,仍乘坐中国东北交通大动脉滨州线到达牙克石。到了牙克石以后,他发现交通比十年前有了明显改善。牙克石又新建了牙林线铁路干线。牙林线可以说是修建在中国最北边也是最靠近中苏边境的一条铁路,是横穿遍布密林的原始森林之中。于志学坐在列车上,想着在这高寒地区修铁路,该有多么艰苦。因为这个地区是中国最冷的地区,历史上气温最低达到-53℃,而且铁路经过的都是永久冻土地带。可见国家为了巩固北方的边防线,为了把原始森林里的资源运出来,为了进一步推动和促进大兴安岭的森林资源开发,投入了巨大的财力和人力,修建了这条林间铁路。
由于有了牙林线,牙克石成为内蒙古大兴安岭交通中心;也成为滨州线、牙林线两条铁路干线的交通枢纽。从牙克石往西就是海拉尔,海拉尔再往西就是满洲里,就到了中苏边境了。牙林线从牙克石开始,分中、西、东三条线路。于志学乘坐的是中路,从牙克石起点到满归终点。他要先在额尔古纳左旗下车。
鄂温克的好干部——何林 于志学摄
根据当时内蒙古自治区所属的呼伦贝尔盟行政划分给黑龙江省的隶属关系,于志学从黑龙江省人民出版社开了到额尔古纳左旗的介绍信。当时额尔古纳左旗政府所在地是根河,他需要在根河换一个介绍信,才能到达敖鲁古雅。
自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起,对大兴安岭林区的开发已经扩大延伸到根河、贝尔茨河流域,得耳布尔和金河等地,在阿龙山和满归都相继成立了林业局。这样,为了管理新兴的林业城镇,在根河成立了额尔古纳左旗,而奇乾的鄂温克民族乡归额尔古纳左旗管辖。1962年以后,党和政府加强了对鄂温克民族的关怀,在猎民经常打猎的阿龙山设立了民族乡的猎民服务站,还在阿龙山为猎民建了猎民招待所和猎民小学校,管理贝尔茨河一带的猎民。为了方便猎民安心打猎,阿龙山的小学校和奇乾小学校一样,学生都是住宿上学。到了1965年春,在阿龙山召开了猎民大会,广泛征得猎民同意,决定将额尔古纳河畔游猎的鄂温克民族乡,从中俄边境的奇乾迁到敖鲁古雅。
奥克里堆雪山下卢平摄
敖鲁古雅是额尔古纳左旗满归镇满古公路十七点五公里,是敖鲁古雅河流入贝尔茨河的河口处的密林深处,鄂温克猎民称这个地方为 “敖鲁古雅”,就是因为此处有敖鲁古雅河。“敖鲁古雅”是鄂温克语,为“杨树林茂盛的地方”之意。1965年以后,敖鲁古雅的鄂温克猎民开始过上了定有所居的新生活。
牙林线中线的这趟火车终点站是满归。因为于志学是省城派来的记者,带有政治任务,额尔古纳左旗十分重视,特意派一个公安特派员万国旗与于志学前去满归鄂温克乡。旗里考虑得很周到,派来的特派员是位蒙族同志,会说一点鄂温克语,方便他带领于志学深入到鄂温克民族中去进行交流。
3月的大兴安岭仍是北风习习,寒风刺骨。车厢里没有几个人乘车,十分冷清。车上虽然装了暖气,但是没有烧,用手一摸是冰凉的,车窗上结有1寸多厚的冰霜,外面的世界什么都看不见。于志学外面穿一件半身呢大衣,里面是小棉袄、棉裤、棉鞋、戴的毡皮棉帽,还冻得浑身发抖,只好不停地站起来在车厢里走动。
万国旗与于志学在满归车站下了车,看到前来迎接的当时满归鄂温克乡乡长那申和团委书记何林。那申乡长也是蒙族人,个子很高,很魁梧,古铜色的脸庞。他用力握住于志学的手,热情地说,“你是从省城来的贵客,到大兴安岭西北坡的鄂温克猎民点去,省里和旗里都非常重视。为了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们三个人送你去敖鲁古雅乡。”然后指着身旁的何林为于志学介绍。于志学看着何林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几人边说边走出了满归车站。站台不大,没有检票员验票出站,昏暗灯光反射着四周白茫茫一片雪地。几个人踏着积雪向满归的鄂温克乡政府走去。于志学第一次去敖鲁古雅,心中充满着期望。(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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