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吉米妹妹奥考列在挤鹿奶 于志学摄
去敖鲁古雅前,家人特意为我做了一条新棉裤,用于抵御大兴安岭的严寒。来到这里后,看到拉吉米穿着并不厚重的猎民服时我还曾替他担心,待我和拉吉米一起上山后,才恍然大悟。
玛丽亚索妈妈奥考列别娜为驯鹿喂食盐 于志学摄
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有无数的山峰,树林密集的时候需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在深山里穿行,穿太厚的棉服既有碍行动又容易出汗,戴厚棉帽子头上也是大汗淋漓,而稍一休息,寒风吹过来,就透骨冰凉,极容易感冒,而拉吉米那样的服束在山里最合适。尤其在大兴安岭北坡,冻土层深,还有永久冻土层,树木的根向下扎不下去,就顺着山坡水平方向长,暴风雪和雷鸣电闪过后,很多树木就倒了,遍地都是倒木。老树倒了,小树再长出来;那些倒下来的树木,都有一米多粗,再加上枝杈,人穿行过去很吃力,别说我的个子矮,就是高个儿也照样困难。开始我想绕着倒木走,路途太远了,倒木太多了,根本绕不过来,只好从一棵棵的倒木上爬过去。没用两天,我那崭新的棉裤就被树杈刮得千疮百孔,裆部也刮开了,棉花全飞出来,四处钻风。走起路来,头顶和上身出汗,下身冻得打颤。
玛丽亚索妈妈奥考列别娜在缝制皮衣 于志学摄
到了晚上,往往是走到哪就在哪的野外“打小宿”。拉吉米用五根松树支起两个人字形的架子,上面再横上一根,搭上毯子就成个临时窝棚,我们就裹着毯子睡在里面,我冻得睡不着。第二天拉吉米见我这个样子,只好改变了计划,放弃了打猎往回赶。
一进撮罗子,就看见拉吉米的姐姐正在缝一条犴皮裤。犴皮抗磨,他们的猎民服都是用犴皮做的。做衣服之前先要把一张完整的犴皮绷到四个木框上,再刮去皮子上带脂肪的部分,用木灰用力揉搓使之柔软,和我们内地用硝浸泡熟皮子不太一样。他们用来缝皮子的“线”都是犴的筋。把筋抽出后,用阳光暴晒,再用木棒敲打,就可以从中抽出一条条犴的“筋丝”。这种筋丝既抗磨,又抗水浸,拉力强,相当结实。
玛丽亚索妈妈奥考列别娜准备搬迁 于志学摄
拉吉米不知对妹妹说了什么,他姐姐笑眯眯地把手中刚做好的皮裤递给我。拉吉米说,这是给你做的,我一看你穿的那身就知道不行。我拿着皮裤,泪水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窝,这是真正的雪中送炭。要知道,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棉裤,这里凝结了鄂温克人的聪明、善良和深情厚谊。(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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