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莎和弟弟们,身上挂弹弓的是拉吉米的大儿子何协,他的弓法很准 于志学摄
拉吉米是一位出色的鄂温克老猎手。他身材瘦小但十分灵巧,常年身着那件沾满松树油、用犴皮做的猎民服,上面有好几个磨得发光的口袋,装着子弹。他不会说汉语,我们只能用手势交流最基本的意思,但这却丝毫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深厚感情。我后来几次来到敖鲁古雅都是住在拉吉米的撮罗子里,我们一起爬冰卧雪,一起夜宿贝尔茨河畔,一起经历野猪与猎狗的鏖战,一起品尝胜利后的喜悦。有一次我掉进深不见底的雪壳里,是拉吉米用他丰富的经验和犴皮绳把我救了上来。
拉吉米的儿女们 于志学摄
拉吉米的儿子何应刚 于志学摄
拉吉米的儿子何应刚在和驯鹿比试谁的力气大 于志学摄
拉吉米的妻子玛丽亚索是一位善良能干的鄂温克女子,她有十个孩子。孩子们之间的年龄差距都不大。我记得他的小儿子那年只有两岁多,特别顽皮可爱。那时鄂温克的孩子们没有什么玩具,有心的父母给孩子用木头做上一两个小木人和木头驯鹿,但这些远远满足不了孩子好动、好奇的天性。孩子们把大森林当成他们的游乐园,用弹弓射鸟雀,抓回松鼠和山鸡之后,把山鸡拴在树上,把松鼠装在扎了孔的犴皮口袋里。他们还独出心裁地和驯鹿比试,看谁的力气大,谁能搬倒驯鹿谁就是大森林的好汉。孩子们幼小的心灵就这样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拉吉米的小儿子在桦树皮做的摇篮里 于志学摄
玛丽亚索为丈夫做出行准备 于志学摄
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拉吉米已离开人世,但他的形象还鲜活地留在我的脑子里。我仿佛还能感知到他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向我传达出的爱的信息,他使我常常想起美国探险家、电影制片家弗莱厄蒂和爱斯基摩人那努克的友谊。(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编辑)
玛丽亚索准备搬迁于志学摄
驯鹿是驮载老人和儿童的好工具 于志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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