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敖鲁古雅 左1拉吉米,右1何林 于志学摄
我们来到敖鲁古雅,天已大黑。借着夜晚的月光,可以看到远山的轮廓,山峦起伏,把十几个用圆木搭成的“木刻楞”包裹在山坳里。晚风顺着山脚下吹来,冷飕飕的,夹带着阵阵松树的清香。这些木刻楞是国家专为安排鄂温克人生活而建造的,除了十余间猎民住所以外,还有一个是卫生所,因为当地人结核病发病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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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长把我安排在木刻楞里,嘱咐我好好休息,这儿离山上猎民点还有一百多里路,第二天放亮就要起程进山。经过一夜的休息后,我感到很轻松,只是脚阵阵作痛,走起路来有些蹒跚。那森旗长见我走路不利落,怕我一天赶不到目的地,就让我坐在雪包上先歇一会,他去找头驯鹿让我骑。我心想,这么寒冷的密林到哪儿去找驯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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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森在雪地里拢起一堆火,从背包上取出军用杯,装上满满的雪,放在火上煮。杯里的雪水还没煮开,几头驯鹿就从松林中穿出,向火堆跑来。那森从腰间解下一个用狍子皮缝制的盐口袋,从里面抓点盐末,放在手心里,嘴里不停地学着鹿叫,那些驯鹿就争先恐后地向他的身边聚拢,争舔他手里的盐面。那森趁机抓住一头驯鹿的鹿角。
我骑在驯鹿身上,随着驯鹿的走动,我的身体也在驯鹿的身上来回挪动。看着驯鹿以为很好骑,实则不然。我不习惯,身子摇摇晃晃,很不舒服,好像随时都会滑下来。为了保持平衡,我用两腿紧紧地夹住驯鹿,我的样子引得他们哈哈大笑。那森告诉我,在大兴安岭北坡,没有草,马进不了山,只有驯鹿才能载人载物,就像沙漠里的骆驼一样,驯鹿被鄂温克人称为“仁兽”,也叫“四不像”。我骑着四不像,在太阳落山时,来到一个叫拉吉米的猎民点。可是,除了一个空的“撮罗子”(鄂温克人的临时用树枝、树皮搭建的住所)和四不像的足迹以外,四周空无一人——老猎民拉吉米一家又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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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了难。鄂温克民族是个游猎民族,没有固定住所,他们在某处狩猎一段时间后,就要转战另一处,移居对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眼下天已经黑了,这么大的森林,到哪儿去找他们?那森低头沉吟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领着我们继续上路,在森林里寻找拉吉米的踪影。足足又走了十多里路,我们才在一个山坳里,找到了拉吉米。这是一位身材不高,瘦削,但很精干、很有亲和力的老猎人,我们一见面就互有好感。我和拉吉米说了我的来意,那森替我翻译。拉吉米听了笑了笑,点点头。就这样,我就在拉吉米的撮罗子里住下了,这一住就是两个多月。(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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