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孜尔尕哈风随 卢平摄
来到南疆的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了对龟兹的探访。
著名的西域龟兹国位于今天新疆的库车县,属于天山南部中段,塔里木盆地北缘,是地处丝绸之路的要道。这里曾是汉代“西域都护府”和唐代“安西大都护府”所在地,可想而知是当年西域直接联系中原政权的重镇。龟兹是第一个接受汉文化的西域国家,也是丝绸之路上古印度、希腊、罗马、波斯、汉唐四大文明在世界上惟一的交汇地……
克孜尔尕哈风随 卢平摄
克孜尔尕哈烽燧
我们首先走访了库车县的克孜尔尕哈烽燧。此烽燧位于库车县城西北盐水沟东侧。据库车县志记载:“汉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汉武帝遣张骞出使乌孙及西域诸国后,龟兹等地始通于汉。”自此,汉朝与匈奴对龟兹开始了激烈的争夺。龟兹的克孜尔尕哈烽火台就是建于汉代的历史见证。据载库车境内曾横贯两条烽燧线,但大多烽燧已经毁灭,只能偶而见到零星的残垣。克孜尔尕哈烽燧是目前古丝绸之路上时代最早也保存最完好的烽燧遗址。
于志学在龟兹的克孜尔尕哈风随 卢平摄
于志学和友人在龟兹的克孜尔尕哈风随 卢平摄
夕阳下的克孜尔尕哈风随 卢平摄
所谓烽燧就是烽火台,是古代传递军事命令的一种通讯措施——即军队在山区或平原开阔地带修筑的一种高高的土台,备上狼粪和柴草,以备点燃之用。由于狼粪点燃以后产生的烟直而不弯,古人常以此代替薪草,别称“狼烟”。那个年代想必大漠荒原上野狼很多,狼粪随处可拾。当白天发现紧急情况时,便点燃狼粪,不发火光只冒浓烟。直冲云天的浓烟就叫做“燧”;而夜间看不见冒烟而点燃明火发出火光的叫作“烽”。一旦大漠里烽燧点燃,就是要打仗出击的信号。民间广为流传的“烽火戏诸侯”说得就是烽燧的作用。克孜尔尕哈烽燧土塔在库车县城西北12公里处,是扼守丝路主干线盐水沟沟口的要道。远远望去,遍体褚红斑驳累累的烽燧仍给人一种雄伟挺拔,铮铮傲骨之感。正面看去如同一个凝固的巨人,背面看去如同两个高大的卫兵,背靠背兀立在四周雅丹风蚀地貌的红色沙土上。走近一看,黄土垒起的烽燧土台上还有裸露的树枝和木楔夹杂,入口和顶部已经坍塌。政府对烽燧实施了保护措施,把整体烽燧设置了外围墙,在烽燧遗址的周围用金属栏杆围成一圈,不得靠近和攀爬,烽燧遗址外的地面也修整的十分平整,周围进行了绿化。
在龟兹的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在龟兹的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站在烽火台旁,仿佛看到了当年传警告急的狼烟直上,听到了硝烟四起的战马嘶鸣。我的思续火花飞到了汉朝西域都护府,在这里统辖着“三十六国”;看到了东汉班超平定西域五十多个国家,龟兹国是他收复的一块最坚硬堡垒。话说在汉武帝之后,历代汉朝皇帝,有人已经对西域捉襟见肘顾及不暇,曾撤销了西域都护的建制,班超本可以凭借西域之功荣归故里飞黄腾达,但他却坚定地留在了西域,战守三十一年。放眼中国历史,班超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存在。他不是借助国家的武装力量,而是凭着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外交手段平定西域。如果不是他艰苦卓绝死磕死守坚持了一统西域,也许今天我们中国的版图就会少了那重要的六分之一。到了唐朝强盛时期,西域地盘更加扩大,就连现在位于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交界处的咸水湖咸海都被收纳成为大唐版图,龟兹再一次成为西域都护府的府治所在地。直到安史之乱大唐由盛而衰,大量的安西都护府驻军被调往内地参与平叛,西域的军事力量开始削弱空虚,吐蕃才趁机进兵占领,切断了龟兹与中原唐朝的联系。当时镇守在龟兹的唐朝将领郭晰在没有任何中原指令的情况下,孤立无援在西域苦战苦守,顽强抵抗了整整二十二年……还有清朝的左宗棠统帅清军收复新疆。当时他已经六十多岁。他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陆续收复了南疆各个城池,使得泱泱大国六分之一的国土再次回归中国。龟兹也是从清朝开始改设为州,更名库车。
于志学在龟兹的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于志学在龟兹的苏巴士佛寺遗址 写生 卢平摄
没有当年的腥风血雨和将士们驻守边陲的浴血奋斗,怎会有今日的新疆。站在烽火台旁,你想到的绝不仅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地圆”的奇特壮丽风光,而是一个又一个烽燧被点燃,那剑拔弩张、金鼓齐鸣的血战拼杀场面。
今日,当年将士们留在烽火台边的足迹,早已被千年风沙掩盖,但由于克孜尔尕哈烽燧的存在,它一次次提醒着我们那段活生生的历史。我们不应该忘记汉武帝、卫青、霍去病、班超、侯君集、李靖、郭晰、左宗棠等。不可想象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新疆。他们所显示的爱国、忠贞、坚定、勇敢和智慧,怎不使后人生出景仰崇敬之情。
于志学在苏巴士佛寺遗址写生 张军摄
汤宽义在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张军在龟兹的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苏巴什佛寺遗址
西域的龟兹国文化遗存众多,尤其是佛教遗址和石窟艺术,相当可观,令人震撼。
我们慕名来到苏巴什佛寺古城遗址。
从库车县城出来,一路上沿途体会库车的雅丹地貌,欣赏着人烟稀少的戈壁滩上奇异景象,一目荒旷的沉寂,成片成片灰褐色的砾石,茫茫戈壁满是粗砂、砾石,还有戈壁独有的耐旱沙枣树与芨芨草稀疏散落,只有辽阔的蓝天和被阳光映照下的红橙色山群,才为颜色单调而又寂寥的戈壁增添了丰富色彩。
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苏巴士佛寺遗址 汤宽义摄
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昭怙厘”,这是唐玄类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苏巴什佛寺。但是当我们驱车穿城来到库车河时,只能看到河口两岸的山梁,库车河只剩下大部分河滩因蒸发而干涸的河床。河床两岸东西并列着规模宏大的寺院废墟遗址。虽然经过1800多年的历史沧桑,残存下来的断垣残壁,高低错落的夯土墙仍令人十分震撼,可以想象当年寺院的气派和规模。此寺在唐朝达到了鼎盛,唐玄奘西去天竺取经时路经此地,见到这里僧侣众多,香火甚盛,便在这里留驻2月余讲经弘法。到了公元658年,唐朝把管理西域的军政机构“安西都护府”移设到了龟兹后,中原的大乘佛教渐渐向西域反传,许多汉人僧侣来到龟兹,内地高僧云集,佛事兴隆,晨钟暮鼓,经火不绝,最多时僧众曾达万人。
我们一行人,顶着南疆夏日炽烈的阳光,用脚步丈量着昔日佛教兴盛时佛寺的体量,在依稀可辨的东寺,西寺,佛堂、佛塔、石窟和僧房寺院等处伫足停留,体味当年这里佛殿林立,僧侣川流不息、成千上万僧侣齐音同唱梵文经纶的宏大景象。那高塔下的佛洞曾刻有龟兹文、吐火罗等文字和佛教人物像,还珍藏有龟兹文木简及波斯萨珊王朝的银币,还有苏巴什佛寺的舍利盒……而那些夯土筑就的、历经千余年残垣密集的僧舍的所在处,就是曾经创造灿烂龟兹佛寺文化的僧侣们栖息之处,那里僧舍里不知上演过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和传奇。
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苏巴士佛寺遗址 卢平摄
作为新疆现存的最大的佛教文化遗址,苏巴什佛寺在历史沿用了近千年,直至9世纪被战火摧毁,因而日趋衰败。随着伊斯兰教进入塔里木盆地后,14世纪初彻底废弃。现在苏巴什佛寺已经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成为库车地区最重要的古建筑遗址和最有影响的旅游地点之一。
……
此次探访龟兹的最大意义,就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次深入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契机,引发了对创作“一带一路”美术作品的再思考。在龟兹,我们看到了丝绸之路所包含的二千多年中华大文化和其他文化的交流融合,是一条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文明进步之路。(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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