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上海美术馆内,一座由青砖砌成的钟形宝塔上方开了个小小的窗口,一头小猪的标本像正好奇地往外张望。这头小猪标本的“原型”是汶川大地震中在废墟下被掩埋了49 天的传奇小猪“猪刚强”。当被问到为什么要把“猪刚强”放在宝塔里时,张洹煽情地说:“我看到猪刚强被埋在废墟下49 天奇迹存活的新闻时,立刻说这是我呀,这是我早期的一个缩影。它就是我所有早期表演艺术作品的总结。”
2005 年以后,张洹再未做过行为艺术。当被问及行为艺术的暴力、夸张与骇人听闻时,他坚持把自己归为“浪漫主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的行为艺术家,经常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而张洹则完全没有。“我的注意力是体验,体验一种过程、一个环境。完全是肉体和精神状态的体验,是很浪漫的事,你怎么能称作暴力呢?”一个欧洲的银行家把他所收藏的拍摄张洹行为艺术的作品《12 平方米》挂在餐厅里。照片上,苍蝇爬满了张洹赤裸的身体,似乎散发着厕所那个狭窄空间的熏天臭气。但那位80 多岁的藏家却觉得,越简单的生活越是“高境界”,挂在餐厅很合适。
B=《外滩画报》Z= 张洹
B:对于很多人来说,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你的行为艺术作品,比如《12 平方米》、《为鱼塘增高水位》等。从第一个行为作品《天使》到最后一个《我的波士顿》,你做了十几年的行为艺术,你是怎么看这种艺术形式?
Z:行为艺术是小众文化,小到人们都不认识它,就像是黄河的支流的支流,以至于大家都不认为这个支流还是属于黄河了。高兴的时候,吃饱了喝足了,可能会看一眼,忙碌的时候它就被遗忘了。从过去的经验来看,行为艺术基本上是年轻人在做,到了三四十岁就放弃,改做其他,能一直做行为艺术的不多。行为艺术是用一种身体语言,阐述跟环境和社会之间的关系,更强烈、更直接、更单纯,它没有其他任何非艺术的想法在里面。一旦艺术家动画笔,就暗含着被收藏的可能性。我当年在做行为艺术的时候,没有想到可以换成钱,成为一种工作。当时就是做的时候舒服,做完了也“清爽”。
B:行为艺术还是很容易夺人眼球,如果不是因为夸张、骇人的行为艺术,你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有名。
Z:对于我而言,行为艺术的魅力不在于受人关注,而是最直接和单纯地表达想法,而且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作品。像我做《12 平方米》的时候,坐在厕所里,能体会到现实的真实。很多苍蝇在趴脸上、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浑身,这是一种体验。
B:从美国回来后的国内首次个展,你只带来5 件作品,会不会太少了?
Z:我现在看完这个展览的空间,倒是觉得太多了,应该有两件作品就够了。当时在工作室,因为空间很大,觉得这些距离就够了。一旦放到现场确实感觉不一样。每个作品之间稍微会打架一点,互相抢一些气场。这是比较遗憾的。但同时从另一个角度也能对作品有一种将错就错的摆布,产生一种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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