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次溪著《齐白石的一生》中,专门谈到齐白石的一位重要启蒙老师萧传鑫。张次溪生于1908年,为著名诗人、民俗学家。他1920年随父张篁溪拜访在京的齐白石,1932年正式拜齐为师,并协助编订《白石诗草》。张次溪一生著作很多,由他整理出版的《白石老人自述》,便是一种。
据《齐白石的一生》载:“有一天,铁珊对他(齐白石)说:‘萧芗陔快到我哥哥伯常家里来画像了,你何不拜他为师!画人像总比画神像好一些。’这位萧芗陔,名叫传鑫,住在朱亭花钿,离白石铺有一百来里地,相当远。是个纸扎匠出身,自己发愤用功,四书五经读得烂熟,也会做诗,画像是湘潭第一名手,又会画山水人物,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铁珊即齐铁珊,是齐伯常的弟弟。几天后,齐白石画了一张铁拐李的像,送给已在齐伯常家的萧芗陔请教。又托齐铁珊、齐伯常去表示心迹,愿意拜萧为师,萧答应了。这一年为1888年,齐白石二十五岁。《白石老人自述》中说:“这位萧师傅,名叫传鑫,芗陔是他的号……他把拿手本领,都教给了我,我得他的益处不少。他又介绍他的朋友文少可与我相识,也是个画像名手,家住在小花石。这位文少可也很热心,他的得意手法,都端给我看,指点得很明白。我对于文少可,也很佩服,只是没有拜他为师。我认识了他们二位,画像这一项,就算有了门径了。”
1889年,齐白石正式为人画像。那个时代,照相还没有盛行,画像这个行当很吃香。有钱的人生前,总要画几幅小照,死了也要画张遗像,而且画像的报酬比较丰厚。《白石老人自述》说:“韶塘附近一带的人,都来请我去画,一开始,生意就很不错。每画一个像,他们送我二两银子……后来我琢磨出一种精细画法,能够在画像的纱衣里面,透现出袍褂上的团龙花纹,人家都说,这是我的一项绝技。人家叫我画细的,送我四两银子,从此就作为定例。”
此后,萧齐师生之谊一直馥郁芬芳。齐白石常应邀在老师的画作上题款,如《题萧芗陔师画荷》:“花恬风雪忆门墙,粉本争传仕女行。岂独画师称世俗,误公心迹是文章。开图草里惊蛇动,下笔阶前扫叶忙。掷牝黄金何所益,人间我亦老萧郎。”从中可见齐对老师人品、画艺的由衷赞美,表现了尊师重道的风范。(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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