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北国大自然的生命之源
《荒原劲草——于志学散文集》序
■卢平
苍凉、淳朴、凝重而又远离汉文化中心的北大荒蕴藏了一种什么样的文化？黑土地给长久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哪些滋养？对一个人的成长将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这些问题对于想了解关东文化的人们来说，一直以来都是雾里看花。人们都知道中华文明的摇篮孕育在黄河长江流域，很少有人能详尽了解黑龙江流域文明在中华文明中的历史作用。写东北，记录东北生活的书也是少之又少，满足不了人们想要更多了解这片神奇土地的愿望。出生在上个世纪30年代的黑土地画家、冰雪山水画创始人于志学，在2013年出版的他的第3本文集——《荒原劲草——于志学散文集》中，以他对这片黑土地的挚爱情怀，用隽永朴实无华的语言描写了距今六七十年前北大荒黑土地的真实自然状貌，再现了作者在关东文化的影响下充满闯荡精神的鲜明个性和独立奋斗的人生轨迹。
《荒原劲草——于志学散文集》是一本吸引人的散文集。往往我们称赞一部作品的成功，其实就是肯定这部作品的与众不同之处和它所带给人们的“正能量”。这种独到之处来源于作者对他所描述对象的熟悉和热爱以及笔笔生花的文字驾驭能力所展示出来的文学力量。
于志学先生就是在这种特定的生存环境下，孕育了他对生命本原的人文思考，这也是于志学先生艺术人生浓重的一笔，因为他的绘画灵感和激情都来自于北国大自然。从童年开始大自然就是他的第二个母亲，这本散文集把他生命之初和大自然水乳交融的泥土气息，通过他朴实无华的文笔传递了出来。我们可以感受到他是吮吸着大自然慷慨馈赠的甘露，在辽阔的塞北平原上，像荒原中的野草一样顽强成长。塞北大自然中的野性与粗犷、淳朴与率性以及他童年与荒野泥土和野生动物的相交相依，使他与生俱来的那种真性情和激情难以掩饰，当受到某种情绪的激发后，来得迅猛、激烈、难以抑制。所以，他虽然年过古稀，但豪情满怀、激情澎湃的心绪仍不减年轻人，这也是他晚年艺术创作欲望始终不衰的一个重要因素。没有激情，就创作不出具有鲜活生命力的作品；没有激情，就不能调动全身心的潜力，化腐朽为神奇。
作为本书的编者，《荒原劲草——于志学散文集》一些文章中提到的重要事件我都是和于先生一起亲身经历。如1998年为体验10年不遇的黄山大雪，我们行车在行驶到铜陵长江大桥时，路滑出了车祸，险些掉进长江；2003年我与于先生同去可可西里无人区，为保护藏羚羊捐款，经受了严重的高原考验；2007年又与志学先生一起赴肯尼亚赤道的乞力马扎罗雪山，观赏马赛马拉的晨曦……我还曾与于先生4次同去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探访当年带领于先生穿越大兴安岭汗马、几次救他脱险的鄂温克老猎人拉吉米的老伴，那位被大家称为中国最后狩猎部落的女酋长玛丽亚索老人和她的女儿、儿子及当时的鄂温克老朋友。从他们口中我了解到于先生当年在大兴安岭深入生活惊心动魄的经历。我们从大兴安岭最北的漠河、古莲来到额尔古纳河右岸，再到大兴安岭西北山麓的阿龙山、汗马、莫尔道嘎、根河和大兴安岭西南山麓的阿尔山，亲身跋涉和体验了志学先生50年艰辛冰雪路的大兴安岭里程，对他为创造冰雪山水画置身于零下40度的林海雪原、九死一生、死而不悔的人生追求和牺牲境界赞叹不已。大兴安岭的冰雪，成就了于先生的艺术，他也因之与生活在大兴安岭西北腹地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产生了深厚的情感。在《敖鲁古雅》一章中，于先生以这一特殊的题材与无比动情的笔墨，书写出鲜活的鄂温克人善良纯洁的真善美人性之光，那种与自然、驯鹿、天地共存的和谐理想境界，是鄂温克民族文化的精髓和灵魂。在这里，他所关注的不仅是一个弱小民族与部落，而是反映出一个画家与一个民族的密切关系。这个意义十分重大，那是一个个体和一个民族融合在一起所产生出的巨大能量。这本书的另一个亮点即通过作者童年与动物之间和睦相处的情节，阐述了人与自然和平共处的生存法则和理念，这对于保护自然和地球家园，对于人类可持续发展都具有重大意义。
画家写文章有别于作家，有敏感的创作意念，对艺术审美风格亦有独特追求。志学先生在书中并没有刻意追求作品的厚重感，作品的深刻性自然而然呈现出来。他写文章如同作画一样，信手拈来，善于细节描写，善于造境，注重渲染，语言幽默诙谐，这就使得书中的人物、事件生动而活态，这皆源于塞北平原朴实的民风，漫长的冬季，冰天雪地的严寒，丰富的人生阅历，黑土地域文化的熏陶对作者性格、属性和艺术特质的锤炼之功。正如于先生的塞外诗“纤纤蒡草顶落日，飙马嘶鸣唤晚风”所隐喻的意境一样，那空旷广袤的塞北大地，夕阳西下，一棵纤细的小草顶起了又大又圆的落日……荒原劲草，这何其不是志学先生人生轨迹的真实写照。
为了增强作品的艺术感染力，烘托主题和画与文理互惠，让读者更加了解作者的艺术情怀和气质，编者特意选取了于志学先生的百余幅有关速写，与文字相得益彰。读者在品味作者文字的同时，可以领略于志学先生自由挥洒、线条流畅、落笔肯定的速写功力，就如同他有厚度的人生一样，通过寥寥几笔的简练速写所描绘的对象，感受他激情澎湃和跌宕起伏的内心世界。
2013年7月30日写于京华静心斋
中国山水画艺术网声明：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中国山水画艺术网声明：中国山水画艺术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文章内容仅供浏览者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投资者据此操作，风险自担，和本网站无任何关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