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印章本身比使用印章的书画家的寿命要长
印章是文件上的证明物,是取信于人的东西,书画家用以表示确属自己的创作,鉴赏家用以表示自己的鉴别,都是相当郑重的。由于印的质地比较坚固,所以某一家的某些印可以连续用若干年,甚至一生。即使书画家死了,如果印章还在,别人可以将它盖到伪造的书画上去。张珩先生在《怎样鉴定书画》中就说:解放前上海有个画家得到一套戴熙的印章,利用它制造了大批的假画。丁辅之曾把丁敬、金农的印当做收藏章盖在书画上。天津市艺术博物馆有一本法若真山水册,其中有些印章盖在经修补后的破洞上,完全不合乎用印格式,原来是他的孙子法光祖干的事。《虚斋名画续录》卷三王芑孙在王武花卉册后题跋中也说,王武所用的印章,在他死后为其曾孙世坤、从曾孙世泳用在他们冒充王武的伪作上。类似此例不胜枚举。以上都足以说明后人可以使用前人的遗印。
2.越是著名的书画家和收藏家,他们的印章被人翻刻得就越多作伪者制作假印有翻刻、凭空臆造和锌版三种方法,其中以后二者较难辨认。
翻刻是最普通、最常见的一种制作假印的方法。但是,翻刻印章的人必须是老手,对古代篆字的写法要熟悉。因为凡是有名的篆刻家对古代文字如大篆、小篆的篆法都深有研究,不会搞错。且有名的书画家和藏书家大多为饱学之士,对印章上的篆字的篆法也有一定的了解,假使名篆刻家的篆法不合于古代篆字的写法,一则降低声誉,二来也会受到当时人们的鄙视,固此篆刻家同一印文上所用的篆字都整齐划一,用小篆就得全用小篆,用大篆就得全用大篆,不能掺杂。遇到这一类没有的篆字,宁可用同音的假借字代替也不能出格。而书贾们所请的刻印者大多文化水准不太高,对篆字没有深刻的研究,就难免把字写错、写别。尤其是对字体由篆演变到楷的情况不了解,往往用今天楷书的结体去拟想古代篆字的结体,就更容易露出蛛丝马迹。因此用篆是否合乎古代篆字的写法去鉴别假印非常灵。能衡量出一批假印现出本来的面目,即使是老手翻刻的假印,其笔画部位也容易走样,尤其是清代中期以后兴起的“见刀法”的浙派印更不容易翻得像。铜印、象牙印如以冻石来翻刻,在笔画上极易看出质感的不同,象牙印边框非常整齐,石印不容易做到这一点。同时冻石治印细笔易断,用冻石来翻刻细朱文的铜印,又很容易在这方面出毛病。而且从整体来看翻刻的印章往往呈现出一种光滑呆滞死板的神气。
任意造假印是一种很狡滑的手段,但比较少见,笔者只在假的恽寿平的画中见过一大套。这种作假的方法可以使人无法取得对证,但我们如果是看熟了真印的话,用这种方法作伪的假印却又比较容易识别。因为这位书画的作者或藏书家根本就没有这枚或这套印章。没有这套印章,不是凭空臆造的假印吗?
锌版采用照相制版的方法,是在近代照相技术发明后才出现的。用这种方法作伪的印章字体部位虽然刚完全不走样,但笔画易毛而软弱无力,有的再用刀来修一下,结果是朱文变细,白文变粗,和原印就不太一样了。
3.注意印文、印色钤出时的空化一般地讲,印章是比较刻板的东西,除了翻刻后添外,似乎不会再有其它花样了,在实际上却不然。例如在钤印时,因天气的关系,印泥于湿不同(天热时印泥易湿,天冷时印泥易于),用力轻重不一,或垫软硬、厚薄的底,或因纸、绢、绫等材料质地的不同,使用同一方印章,在笔画的粗细、断续、清楚与否都有着不同的表现。一般说来,朱文用湿印泥,重钤、垫底厚就容易变粗,白文容易变细。其中也有因几种因素的相互影响而引起变化,如朱文用力钤,本应变粗,但遇于印泥,下面垫底又硬,就不会太粗了。还有一些印章,因使用太久,又加以用粗纸多次摩擦,使印面逐渐磨损,以致出现边缘磨缺、磨灭,白文笔画磨细,朱文笔画磨粗,或全部模糊不清,最后又重加修刻。我们不要因其前后不完全一样而疑心某一方印是伪的。如清何绍基常用一方朱文“何绍基印”,一方白文“子贞印”,中晚期就大为变样。类似此情况则屡见不鲜。不过这种变化,大都出在石印上。牙印细朱文也会断掉,铜印能碰弯,但不易磨损。总的说来,长寿的书画家又经常只用这几方印章长期不改换,才会出现此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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