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为心声 书为心画
——漫谈中国书法的艺术境界
□ 马靖波
中国山水画艺术网讯 言为心声,书为心画。中国美学的灵魂总是日日夜夜围绕着一个“情”字。人皆有情,但唯独文人墨客,就会格外地多情、微妙的传情,同时又从这“情”的汪洋之中,不断地掬起那碧玉般的甘霖,来浇灌自己心灵的土壤。
中国书法,在她那极为简约而单纯的黑白、点画构造的艺术格局中,蕴含着丰富而隽永的“意味”。怀素《自叙帖》,满纸纵横,生龙活虎,流转跳荡的具有强烈抒情节律的“墨舞”,表现出了豪迈不羁的气概和超凡脱俗的胸襟;颜真卿《祭侄文稿》,以寄激愤、哀思之情时,亦凝重深邃;王羲之《兰亭集序》,则是在款款挪移之间,无处不弥漫、荡漾着与自然、与亲朋的“和乐”之情……
固然,积淀了深厚民族文化内涵的历代书家的情感世界,常常是十分复杂、充满变化的,“心画”与书法也不是直线相连、简单对应的,但从总体上看,由于他们的技法、教养,尤其是境遇、志趣、人格的不同,还会导致“达其情性、形其哀乐”的书法作品众相万殊、彼此有异,从而表现出独异的艺术个性。如刘熙载所言:“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
这里要着重论及的,是中国历代书家那千姿百态的墨舞所造就出的不同的艺术境界。在书法艺术中,存在着三种艺术境界,大致可以概括为:俗、雅、玄。
所谓俗,是基本属于艺术范畴的“俗”,而不是指非艺术的作品或俗人俗事的“俗”。但此种境界的书法艺术毕竟带有浓厚的尘俗气。这类书作是指那些带有明显实用性的大量书作。如秦代李斯奉命撰书《泰山刻石》、《会稽刻石》等,其实用性是非常明显的。除其明显的实用价值之外,也有一定的审美价值。如《泰山刻石》,字体笔力劲秀,圆健,结构严谨庄重,世称“斯篆”。其庄严之相,劲健之美,均较明显。
最为人们经常道及的,则是“雅”型书法艺术。把书法与“雅”或“风雅”、“古雅”、“博雅”之类联系在一起,以抒情冶性而非实用为主,可以说在历代书家那里,是最普遍的一种观念了。
在书法艺术中,要达到“雅”的境界,很讲求书家的“移情”入书,并把主观情感的抒发与相对完美的形式创造结合起来。多数书家欣赏王维诗画,就因为王维能在“规范”或“法度”之中自由地抒情写意,雅意迭出。欣赏赵孟頫的书法时,也会得到这种雅意迭出的感受。
的确,追求“雅”的极致即“玄”的妙不可言、韵味无穷的境界,是历代书家常常为之神魂颠倒、矢志不渝的。所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韵外韵、味外味”、“宁静致远”等等,皆要求书家博雅能汇,方能得至妙境,这就与一般以功力修养达到的雅境有了不同。也就是说由天才、性灵和勤奋共筑的艺术境界,非一般的学习所能获得。这和宗白华先生的看法一致:“晋人艺术境界造诣的高,不仅是基于他们的意趣超越,深入玄境,尊重个性,生机活泼,更主要的还是他们的‘一往情深’!……”王羲之书法之所以成为书坛的骄傲,就在于他充分体现出了这种雅的极致,具有浓郁的“玄”的况味。如他那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序》,虽然真迹已被唐太宗带入了坟墓,但它那动人的神韵、永恒的魅力仍然借一些摹本而得到相当的留存。颜真卿书作不以秀媚之姿引人一见钟情,而以其深沉的意味、奇崛的笔势、充盈的情感“抓人”。如他那著名的“三稿”(《祭侄文稿》、《祭伯文稿》和《争座位稿》),即是极尽笔底造化所谱出的生命乐章。其传递的浓郁深沉的情感洪流,迄今仍冲荡着欣赏者的心扉。
毫无疑问,中国书法是无可争议的一种真正的艺术,然而又不仅仅是艺术,因为她是民族文化的一种产物,负载着丰富的文化心理信息。可以说,在她身上,惊世绝伦的创造与历史沉积的惰性交织在一起,既令人困惑,又催人思考,企望能穷究她的奥秘……《中国质量报》
责任编辑:陈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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